窗邊的位置還不錯,這個時節打開窗便會有一陣清風迎面撲來,挺舒服的。李鴻賓坐在窗邊的座位,吹進課室裡的涼風輕輕拂過臉頰。
正是小休時段,男生們早就跑到樓下的小賣部買零嘴,李鴻賓不怎麼餓便沒有帶著下去,在自己的位子發呆。女生們總愛三五成群各自圍成個圈子吱吱喳喳,談談班上的八卦又說說老師的趣事。
「怎麼最近張同學怎麼喜歡捉弄你?你是開罪了他嗎?」李鴻賓用餘光偷看附近圈子的女生,的確她們所說的張同學正熱衷於惡作劇。
「我明明都沒有開罪他。」話題中心的女生一臉委屈,他想,她該沒有發現那是執著於一人的惡作劇。
李鴻賓看著坐在自己前面的鄭澤運,小休他也沒有到小賣部買吃的,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學習。因為擅長運動,學習卻不被包括於擅長範圍內,所以得加倍的努力去學習,所以常常也能看到他在休息時間也在複習剛剛課上的內容。況且,他也不擅長跟其他男生打交道,唯一較熟稔的朋友就是坐在他前面的車學淵,聽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竹馬。
前面的鄭澤運正微微駝著背,大概正拿著筆在書上寫著筆記。李鴻賓用指頭掃過鄭澤運的背部,從兩肩的中心至腰間。那人很怕癢,甚至有點怕接觸,他的後背像是嚴禁接觸的範圍,敏感得很。更何況,他們身穿的夏季校服單薄,白色襯衫僅是一塊薄布,李鴻賓的接觸更是直白得很。
一如李鴻賓所想,鄭澤運被他掃過便弓起了身子,並且半咬著下唇轉身看著惡作劇的人,眼神有嫌棄但更多是委屈,就像隻可憐兮兮的小貓。
李鴻賓沒說什麼,只是回以一個笑容,對方便又轉回身繼續學習。
他們是從初一開始結識,到現在初三。他對他作過無數的惡作劇,大大小小都做過,就是沒法不對他惡作劇。
鄭澤運有時會半紅著臉,要是太過份他甚至會淚眼汪汪,但無論是什麼惡作劇他都不作什麼反擊,就默默承受過去,委屈的無辜模樣可愛得很,大概他自己本人也沒有察覺。
李鴻賓喜歡對鄭澤運做惡作劇,那源自男生慒懂又單純的心思。
他沒想到鄭澤運會又轉過身來看著自己,惡作劇後的小怨念仍未散去,他還是苦著臉,「鴻賓,今天放學後有話跟你說。」他甩下一句便又轉回去學習。
鄭澤運要跟自己說什麼呢?李鴻賓趴在桌子上想了大半天。雖然鄭澤運說話的句子倔,但他那軟軟糯糯的幼細聲線還是軟化了句子。鄭澤運總是背對著他,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前後座關係,李鴻賓總是總是坐在鄭澤運的後面,要是不對他做些什麼,他便不會轉過身看自己、跟自己說話。
李鴻賓一覺醒來便放學了,周邊的同學都開始收拾書包要離開了。「澤運,這次你一定要好好說。那麼我先走了,我要趕去補習,明天見。」車學淵背起了書包,用手指彈了一下鄭澤運的額頭,離開時更不忘瞪一眼李鴻賓。
趴在桌上等前面的人轉過身來跟自己說話,等著等著,班上的同學全都離開了,課室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鴻賓……我有話要跟你說……」鄭澤運背靠著牆坐著,沒有正眼看著李鴻賓,低著腦袋,額前的劉海都快要長到蓋眼。他絞著手指,又咬了咬下唇,怯怯懦懦的模樣讓人以為是受了什麼委屈。
看著小貓的可憐模樣,李鴻賓索性托起頭傾身看他,期待著這膽小的貓咪會不會說些驚為天人的話又或是給自己一直以來的惡作劇作一個反擊。
「鴻賓,你總是對我做惡作劇……你是不是討厭我?」兩手捏住了褲子的衣料,臉上的羞紅蔓延到耳尖,話畢又抿起嘴,眼裡冒著水氣,要哭不哭,「能不能不要再欺負我?」
這無疑是個反擊,李鴻賓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受了不少打擊。天啊,為什麼鄭澤運這麼可愛?
他傾身扳過鄭澤運的腦袋,在他驚訝得瞪大雙眼時吻住他欲要說話的嘴巴。
很軟,李鴻賓只有這個想法。
「我想這樣的欺負你,這樣也不行?」鄭澤運像是碰一下就要哭,確實在李鴻賓觸碰到他的臉時已經掉淚了,在親吻過後淚水更是一串串掉出來。鄭澤運把眼睛張得圓圓的,像隻受驚的貓咪,「你討厭我嗎?」
有些男生,愈是喜歡那個人,就愈喜歡欺負那個人。
-----
//設定:兩人都成年開始工作了,這對小情侶正同居(*´▽`)ノノ
每年李鴻賓的生日,鄭澤運都知道他的愛人會給自己一個不小的「驚喜」,通常只有驚。他不太明白為何在生日這個高興日子,自己總需受難。所以這年的生日,他一如既往提高了警戒度,雖然是提高了警覺,他的愛人還是有千萬個機會乘虛而入。
鄭澤運提早下班回家做李鴻賓的生日飯,大半天都相安無事,最多李鴻賓下班回來被他嚇一嚇就大概完事了吧。
他做了一桌飯菜,工作完的李鴻賓洗過澡便剛好能開飯了。生日便是王的男人興致勃勃地倒了兩杯紅酒,為這浪漫晚餐生色不少。
「Cheers !」碰杯的聲音剎是動聽,鄭澤運不太喜歡喝酒,只是抿了幾口就放下了杯子。
仲夏時節,家裡會開空調,但鄭澤運只覺得自己愈吃愈熱。他挽起了長袖的居家服袖子,時而用手向自己的臉撥風。
「熱嗎?」李鴻賓用紙巾優雅地擦著嘴,鄭澤運點點頭,他以為之後他的情人會去把空調再開大一點,但對方仍是坐在對面,笑得不懷好意,讓人不禁起疑。
「因為我在你的酒裡加了春藥。」
自己渾身發燙,原來是有原因的。身體發軟,甚至坐也坐不住了,更沒力氣去瞪對面壞心腸的愛人,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敗在一杯酒裡。
「澤運啊,我想為你拍一輯色色的照片。」
光是聽對方說話也好有感覺,好想對方對自己做色色的事情,鄭澤運為自己冒起的淫蕩想法有點唾棄,但空氣也似乎是甜甜的,眼裡的李鴻賓也很令人心動。
很想做。
身體被抱起,鄭澤運馬上被樹熊一樣緊抱著戀人,蹭磨著對方的身體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鴻賓……我要……」
「嗯,我好喜歡這份禮物啊。」李鴻賓抱緊著小貓,媚藥讓平日害羞的愛人此時都變得放盪,事後得感謝車學淵送了那放在酒櫃裡的小瓶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