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of page

BEO//豆運 養貓的男人(19)(完)

沒有開著電視、開著音樂、開著電腦,更沒有人活動的聲音,室內只剩下安靜的迴音。李鴻賓坐在沙發上,卻似是無力支撐得要陷入柔軟的沙發,兩肩精神欠佳地斜著,剛一直握在手裡的手機也滑出了手心。

在撥了無數通駁至無盡等待的電話後,另一邊終於接起了電話,用小小的無形細管把他們接駁起來。可這通數分鐘的電話卻似是過山車,把人帶上高空又跌至谷底。現在他被過山車折騰過,便虛脫的坐著一動也不動,眼睛直盯著前方卻什麼也看不進眼裡,靈魂出竅似的。

即使知道那大概是不需要在意的話,可是也不由得地一直被牽扯著。

鄭澤運,他說,分手。

那是通好不容易才接通的電話,大概是對方一直在逃避著,卻借著酒意帶來的勇敢而接起了電話。突然停止的接駁鈴聲緊接著冒然的寧靜,寧靜中帶著微少電子聲音的空洞,使人激動得從沙發上彈起來。

對方一張口,李鴻賓就知道,鄭澤運喝多了,已是爛醉,「喂?鴻賓?」那撒嬌又幼稚的語氣,只會在喝醉時才會直白地使用著這語氣,也毫不羞臊。李鴻賓先是擰起了眉頭,他不喜歡鄭澤運喝酒,先不說他酒量差,灌兩杯酒就是暈頭轉向,鄭澤運一醉了就成了綿羊,聽聽話話,也是任人魚肉。太聽話也是個問題,要是碰上了壞人更是大問題,「你在哪?」鄭澤運那邊廂很安靜,傳入話筒的只有他的聲音還有毫不掩飾的呼吸,該是在室內地方,也許是被某個朋友接濟了,「我在⋯⋯元植的家裡。」

這個答案雖然不是李鴻賓心裡的最佳答案,但最少還是確定了鄭澤運的安全,他嘆了口氣,盡量放柔聲音,「我來接你,好嗎?」

「不好﹗」鄭澤運大叫著,就似傷心得邊緣開始崩潰的小孩子,以大喊大嚷這幼稚的方式宣示著自己的意願。這個時候就要耐著性子好好哄著這個耍性子的孩子,即使是被弄得頭皮發麻發疼也得用溫和的語氣說話,「怎麼了?」

對面突然的靜了下來,對面的空寥與這邊的沉靜,近乎死寂的凝寂,每一個無聲的休止符也在割著他一刀又一刀。然後在長遠的闃寂裡,他聽到了些悄然的零碎咽哽,也許是酒後的憂愁善感,支離破碎的悲傷割斷了鄭澤運的淚線,使他泣不成聲,又倔強地不想讓他人窺探自己的脆弱。李鴻賓很想說些話,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口也說不出聲。

鄭澤運吸了一口氣,話筒傳來的呼吸聲露骨地描述他此刻的情感,沉重而疲累,然後在長長的呼氣裡整理好那樣的情感,「分手吧,我們分手吧。」他就似是沒有喝醉的那樣說著話,沉穩得讓人信服,又使李鴻賓的心一下子下墜。

「澤運,你喝醉了吧?你喝醉了﹗」他只能把一切都抵賴到酒精之上,那都是酒精控制著鄭澤運的情況下說的話,沒有理智也沒有可信性。但他的腦袋卻麻得很,大陽穴隱隱作痛,心裡更是被搜挖一空,甚至他沒法好好呼吸,喉間迫得他想吐。

鄭澤運叫嚷著反駁李鴻賓的主張,「我沒有醉﹗」又再一次重複著剛才的話,「我們分手吧﹗」鄭澤運又回復到醉掉的混亂狀態,但不管是真的醉了還是沒醉,也足以在李鴻賓心裡引發一場大地震。

他沒說話,就聽著鄭澤運在另一邊咕咕嚷嚷,最後只能擠出一句,「我接你回家吧。」

李鴻賓聯絡了金元植,到金元植家裡見到他本人也是臭著一張臉。鄭澤運聽到聲音就跌跌撞撞地從房間裡出來,指著李鴻賓就喊著他的全名,連帶著幾句平日不常說的粗話。站在李鴻賓面前庸懶地半張著眸,指著李面前的人的鼻尖,「誰讓你過來了。」

在金元植面前上演情侶吵架李鴻賓也是不好意思,捉住鄭澤運的手腕,對方又咬牙嫌棄的要掙脫,「別鬧了,乖乖回去吧。」鄭澤運沒說好,就一直抿著嘴不哼聲,被拉扯著離開。

-

一覺醒來,鄭澤運沒有覺得精神爽利又或是被睡眠餘下的睏意胡弄得起不了床,他一下子坐起來,額角的鈍痛越發清晰,腦袋裡的工人使勁地用著鑽地機,機器鑽進地面嗡嗡作響。他揉著太陽穴,最少心理上會舒適一點。

這裡是他和李鴻賓的家,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乾淨的家居服。

昨天喝多了,是他承受不起的量,以致斷片。腦裡的場面剎停在某一刻的感覺是很可怕的,他拼命地回想著醉後的事,卻只是越想越頭痛。就在頭痛到尖銳得要鑽穿腦袋的一瞬,某個場面閃過——「分手吧,我們分手吧。」自己是這樣說著。

分手,他們戀愛七年也未曾提過分手,那就似是禁忌,是他們從來不敢想像的事。他胡亂地抓著自己的頭髪,手指抓著頭髪連帶著拉扯著頭皮,這是他對胡言亂語的自己小小的懲罰。對後果的預想和猜測一瞬間的奔騰千里,遠得他也無法制止或觸及。

記憶的碎片映射著他的狼狽,好一瞬間的慌亂與心亂如麻,然後霍然的驚慌都鎮定下來。

分手,是否也是個選擇?分離,是否對他們都好?

分手,這二字太沉重,一直以來說不出口更不想說出口,但這種的執著和逃避就似是枷鎖般鎖住了二人,他已經累了。那麼,潛意識裡,其實是否也有一點想要分別的想法才會衝口而出?而現在,是否因為那是個提示而讓自己停留著思考?

毛線都纏成一團,想解開卻無從入手。李鴻賓適時地敲門進房,使他不得不得纏成團的思緒撥到一旁,「先喝點水。」李鴻賓坐到床邊,把一杯水遞到鄭澤運面前,「昨天很對不起,是我失約了。」鄭澤運喝了半杯水,沒說什麼,他好像找不到一個踏實的下台階,明明只要原諒就好,可是他卻不想走那條路。

李鴻賓拍拍他的背,接過他剩下的半杯水,「先去洗洗,然後出來吃早餐吧。」鄭澤運洗過後還是沒有添了一點精神,看進鏡子裡憔悴的自己,他需要的是更多的安靜。

走出洗手間就見李鴻賓坐在餐桌那兒招手讓自己過去,桌上放了兩份早餐,可鄭澤運沒什麼胃口,「我不太想吃,還想躺一回兒。」擺手就要回房間,李鴻賓也急急忙忙跟隨著入房間。

「我有話要跟你說。」鄭澤運坐在床上把被子蓋過自己雙腳,見李鴻賓喜滋滋地不知把什麼藏在身後的走進房間,可他就是沒心思作任何回應,「別說了,我想再休息一會兒。」

「你不先聽一下我想說什麼嗎?」在許多事上,只要是李鴻賓想的,鄭澤運多半也拗不過他,這次也不例外,李鴻賓坐到床邊繼續說話,「雖然地方是不同了,但你應該會喜歡的。」李鴻賓本打算是昨天在餐廳裡說的,但現在什麼都沒關係了吧。

他拿出了藏在身後的花束,塞到鄭澤運的手裡,輕聲地說明著花束每種花的意義,對於他們的愛情與將來的意義。鄭澤運低垂著眼簾,看著手中的花束,如果是平日的話,他該是被喜悅沖昏頭腦至頭昏腦脹,但現在卻似是錯了時間點,是應該要高興嗎,還是要感動,他都好像沒法做到。

李鴻賓又悄然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向著鄭澤運打開,裡面是兩雙戒指,一模一樣的款式,上面有著小小的鑽石,那不是普通的情侶戒指,而是——「我們結婚吧。」男人平淡地說著,嘴角上是兩個淺淺的酒窩。

鄭澤運一下子語塞,那不是高興,那不是感動,而是無語,又或是有太多話想說他卻無法從中挑選一句。李鴻賓的模樣似是充滿的期待,他無法挑一句沒有尖刺的話,任何一句也是傷人的,「你是真心愛著我想要和我結婚,還是我只是你計劃裡的其中一部份?」

曾經有多渴望李鴻賓向自己求婚,即使是最平淡的求婚也是最浪漫的,但如今卻不是滋味,求婚是希望二人之間的愛能昇華,但他卻感覺不到對方還是一如以往愛著自己,現在看到這隻鑽戒卻有多諷刺。

大概是李鴻賓也清楚知道他們正處於一個敏感時期,使他們停滯不前,然後以為求婚會是他們戀情的催化劑,但這就似是他悲壯的最後挽留手段。

「就是我的人生計劃裡還有你,我才會向你求婚,你怎麼就不明白?」那聽來就似是李鴻賓的狡辯和借口,因為許久以前定下的計劃裡有著自己,所以便一直地盲目地捆著自己,「我的角色是什麼?我已經感覺不到你還愛我。」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有多愛你?」是因為在一起已有七年,最終分手就是代表自己浪費了七年的時間;還是因為自己跟金元植走得太近,只是想要霸佔著自己。也許不是關於愛與不愛,只是這一切都——

李鴻賓直視著鄭澤運的雙眸,試圖傳達自己的堅定。可就是有道高牆隔開了他們倆,鄭澤運也變得不再能讀解自己的眼神,「我們⋯⋯分手吧。」最後一個音節落下之際,鄭澤運低下了頭,那就似是他一氣之下衝口而出,李鴻賓編著千個理由去推翻鄭澤運的定論,他也是心慌了。

「還在氣那天⋯⋯」李鴻賓還是一廂情願地以為只是昨天的事導致鄭澤運有分手的念頭,卻不知道,有許多事情都是在不知不覺間累積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他們預料以外的結果。

「已經不氣了。」但也不是原諒。鄭澤運抬頭看著前面的李鴻賓,他的立場不再動搖並變得堅定,李鴻賓的千理由也無法否定他的決定,「我們分手吧。」

鄭澤運不易把要求說出口,若是提出了請求,那必定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和思量才會開口。正因如此,他的每個請求都是無可駁回的,因為份量太重又太急切。如今他這個分手的請求,也是無可反駁的,這太哀切了。他已是遍體鱗傷,要來到自己的身邊、呆在自己身邊也太累了。

李鴻賓拿著放著戒指的盒子的手也尷尬起來,只能無力地垂著。那束花也不知從何起已離開了鄭澤運的手中,靜靜地躺在床上。星辰花是他們過去種種只能被記住而不能延伸的暗示、鳳尾草的熱情在不是相愛的人裡卻是種痛苦、木棉花再火火紅紅也有掉落的一天、滿天星用來悼念悲傷的愛情。

也許分離才是對他們最好的選擇,不會再因為對方而感到疲倦,再沒有累人的糾纏和爭吵,把所有的自由都還給了對方。

忽然很想念從前,但這該死的念舊僅會讓此刻的心情更是差勁,人類還沒有發明時光機,沒有辦法能回到過去,只能在現在回想過去。無論多想回到過去,他們也無法回去了,無法糾正那些已發生的錯誤。

是哪一環選擇錯了、做錯了?但現在想這個問題已是無補於事。

也許是誰都沒有錯,又或是誰都有錯,會造成今時今日如此結局,兩人也得負上責任,還有分離的後果。在所有的節日,不會有對方的陪伴;在寂寞的夜晚裡,再沒有聊到入睡的通電話;在這樣稍涼的入秋時節,沒有對方溫暖的抱擁去取暖,要學習的就是離別和如何承受之後的孤獨和寂寞。

也相應的,回想了昔日的陪伴、通電話、擁抱⋯⋯他們就像奄奄一息的將死之人,腦海裡重播著美好的、沮喪的場面,最後停在剛才提出分手的場面。誰也沒有挽留,一切也被沉因催化成大局,分離,成了他們愛情的終結的句號。

在慶祝他們七年戀情紀念日的第二天,他們提分手了,他們的愛情就死於七年之癢。

END

後記

最終章是背景音是vixx的愛情結束了

終於這文也是結束了 有一直看到最後的親故請舉個手(舉雙手)

好像很難得地寫了個很普通很平凡很貼地的設定 上班族和異地戀

我一直也覺得這是很狗血的瓊瑤劇 都是用BEO的顏值和文筆(才不是)撐起來的

所以在劇情上也沒什麼好說的 最後就停在他們提分手那兒 是開放式結局喔 之後任由你們想像

這也算是甜到虐寫了三個多月了 最後豆運分手也算是看到了其中一個我最期待的畫面了

豆運吵架和虐金元植也是我期待的畫面來著 希望甜的部份甜翻了 虐的也虐翻了

突然在想 怎麼總是寫虐的 好像沒有虐的就不夠刻骨銘心 這樣說我就像個受虐狂XDDD

這篇算是虐心虐得很現實了吧 所以暫時是我最喜歡的一篇文XDDD

(總是最喜歡現在手上寫的文來著 不過地獄之家也沒怎麼得過我歡心)

因為我很喜歡很喜歡養貓男還有我親愛的豆運 所以在考慮要不要出豆運本(掩臉)

有興趣的親故請到wix網站survey那頁填寫問卷(再掩臉)請按下面網址到我和靈靈的網站

http://ramleo.wixsite.com/meows-latte

接下來也不知幹什麼好了 最近迷上了刺繡 可是還是很喜歡文字

當然在寫養貓男途中生了不少梗 赫運黑道不錯 里奧由野貓變家貓的運受文也不錯 BO的ABO文也不錯 好多也不錯嗚嗚嗚 不過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

bottom of page